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泡茶:創造幸福的儀式 

目錄

「幸福,就是渴望重複。」──米蘭昆德拉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》 

我的完美日常 

前一陣子,台灣上映的一部電影,在文藝圈中引發熱烈討論:《我的完美日常》。 

這部電影,刻劃了一位廁所清潔工,他每天都過著看似重複和單調的循環。 

但是他卻能夠將這些重複和單調,提升成為有品質的儀式。 

他有一個房間,裡頭養滿了盆栽,每天早上出門前他都會悉心呵護、幫他們澆水;他在上車之前都會先在家門口的自動販賣機,買一罐罐裝咖啡。甚至連剛剛好的零錢,他都會先放在門口,出門時一把抓住。行雲流水般完成這些程序。 

但整個故事最迷人的地方是,每次他要開車前往一個又一個的公廁時,他總會在車上用老式的錄音帶,播放8、90年代的經典搖滾樂,例如:Patti Smith、The Velvet Underground、The Rolling Stones、Nina Simone等。而他每次在公廁裡頭進行刷洗的工作時,他總是會準備非常多樣的工具,來因應在廁所裡頭每個設施因著不同的構造,而有不同形狀藏污納垢的縫隙。 

專業,來自於對生活的用心品味 

他將他生活的品味,他這樣對於每件事物貼心的呵護,轉變成為處理廁所每一寸細節的專業。 

下班過後,他有固定的行徑路線:邊吃拉麵邊看球賽,看看身邊行經的路人;甚至他會獨自坐在公園裡頭享受陽光,拿起他的底片相機試著去記錄當下的體驗。 

這就是「他的完美日常」。 

其實他過著這樣的生活,有著他不為人知的無奈,這個在電影的後段會逐漸地讓觀眾知道。正是因為有著背後那份巨大的無奈,所以他才透過努力打造一個生活的規律,來落實自己相信的美好世界,來保護自己不受這個世界醜陋、不美好的侵害。 

來一場旅程,從「理所當然」中釋放 

這部電影的導演,是德國國寶級的導演,文溫德斯。 

溫德斯最經典的電影《慾望之翼》,講的是關於天使落入凡間的故事,而他另一部經典作品《巴黎・德州》,是一部人為了尋找自我,而開車上路的公路電影。 

所謂的公路電影,指的是人們不滿足於他們目前的生活狀況,於是決定開車上路,不設定特定的目的地,只是不斷地前進。因為沒有規劃特定的路線,所以容許各種無法預期的巧遇和邂逅,去解放我們原本生活中,纏繞著我們,捆綁著我們的各種「理所當然」。 

《我的完美日常》可以說是一部公路電影,但也可以說不是。 

因為每天開著車,行進的方向,不是往外,不是逃離向未知的遠方,而是不斷地往內,往自己每天棲居的地方,再一次又一次儀式性的行為中,創造出值得反覆品味的縱深。 

創造屬於你生活的儀式 

你的生活有屬於你的儀式嗎? 

人類學家李維史陀曾經說過,儀式和遊戲,其實都有類似之處,他們的類似之處都是透過建立一套規則、要求參與者去執行。 

但是遊戲和儀式最大的差別是,遊戲是創造區別,會分出輸家和贏家;但是儀式則是「重新連結」。重新連結你和宇宙萬物,你和你身邊的人,以及你和你自己之間的關係。 

對我來說。品茶,就是一種儀式。 

不只泡茶的過程是一個儀式,他要準備好適當的器皿,訓練出在每個步驟中行雲流水的儀態,並細緻感受每一泡之間滋味上的變化。 

同時喝茶的過程也是一種儀式。喝茶其實就像是一個和自己內心的對話。 

儀式,就是重新連結 

每一次喝茶,都是為了「感受自己的感受」。去細細思索,這個味道,是什麼樣的花香,是什麼樣的果香,好像我們身體就像是一個感官的記憶宮殿一樣,在每次喝茶時候,我們悉心調閱著我們記憶宮殿裡頭檔案。 

不只泡茶、喝茶本身更是一個自己與自己重新對話的儀式,更讓你重新連結自己與別人,自己與世界的儀式。 

之前去拜訪宜蘭的蕭老闆時,他邊泡茶邊對我們說:信任,是茶農和客人之間很重要的默契。他的很多客人,其實都是來跟他聊天、泡茶。 

泡一杯茶,打造屬於你的儀式 

一杯茶,就這樣成為連結彼此的媒介;泡一杯茶,創造一場讓彼此和諧共榮的儀式。 

你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節奏嗎? 

你有每天和自己對話的時間嗎? 

你的完美日常又是什麼? 

趙鐸
影評人,藝評人。文字工作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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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根廷作家波赫士曾說:「世界是一個巨大的圖書館。」

如果世界是一座圖書館,我願成為那位說書人。

在幽深之處,漾出朦朧甘甜的東方美人茶,是我最喜歡的茶。

經營粉專「藏書閣」,Youtube「松學校」導讀影片主講人之一。文章散見於「釀電影」、「放映週報」、「實驗波」、「Artouch」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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